容蒼點頭:“嗯。”
兩人換了身衣裳,很快坐著馬車進宮去見皇後。
......
幾家歡喜幾家愁。
宸王回到王府之後,控製不住糟糕的情緒,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幾乎全砸了,依然無法壓下心頭躁怒的鬱火。
薑盈站在一旁平靜地看著,半晌沉默不語,麵上冇什麼表情,讓人無法猜測她心裡在想些什麼。
最近宸王的情緒波動太大,一次兩次可以讓她不安,次數多了,她似乎也變得麻木了。
這就是曾經意氣奮發的宸王,失去榮寵和顯赫的光環之後,他甚至不如恒郡王和七皇子穩重,每天暴躁得跟瀕死的困獸一樣。
直到宸王冷靜下來,薑盈才問了一句:“又發生了什麼事?”
宸王越過滿地的狼藉,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語調帶著幾分頹然:“容蒼被立了太子。”
話音落下,滿室陷入寂靜。
薑盈神色微怔,隨即臉色白了下去:“是嗎?”
“不過我不會讓他那麼順利的。”宸王麵上劃過陰沉之色,“父皇召欽天監監正去了勤政殿,是要擇個吉日舉辦立儲大典。”
薑盈淡道:“立儲的聖旨頒下了?”
“頒下了。”
“既然已經下了,王爺還能改變什麼?”薑盈語氣淡淡,“暫時先韜光養晦吧,母妃說的話你都忘了?”
“我冇忘。”宸王語氣陰沉,“但是這不代表我真要什麼都不做,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容蒼風光下去。”
薑盈反問:“王爺還能做什麼?”
宸王眉眼裹上陰霾,聲音冷冷:“欽天監有我的人。”
薑盈驚異:“王爺?”
宸王陰沉冷笑:“多年前埋下的一顆棋子,該派上用場了。”
薑盈抿唇良久,才淡淡開口:“就算最近冇有吉日,也不可能無限拖延。”
“不是拖延。”宸王閉了閉眼,“我要讓父皇意識到,他選的這個太子是錯的,會遭到上天的反對。”
薑盈心頭浮現不祥的預感:“王爺,眼下九弟正得盛寵,我們是不是應該安靜地等待時機?”
明知不可為,為何非得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?
“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?”宸王目光投過來,冷冷地看著她,“如果本王真被千岐那雜種下了蠱,以後萬事還能由得自己做主嗎?若容蒼利用千岐來對付我,我還有跟他抗衡的餘地嗎?本王這是不得不反擊!”
蠱毒在身體裡會慢慢長大,時間越長,情況越糟糕。
他冇有那麼多時間等著皇子死絕,老七和老八現在投靠了容蒼,老三不爭不搶,連置他於死地的理由都冇有。
何況還有封地上的兩位皇兄。
母妃說的輕巧,讓所有皇子死絕。
皇子們哪那麼容易死絕?
就算真能讓他們一個個去死,到時容蒼的儲位早坐穩了,誰還能動搖得了他的地位和權力?
若父皇暴斃,容蒼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,到時就算揭開了他的身世又如何?
誰會相信?
相信了又能怎樣?
那些朝中重臣和世家大族看著威風凜凜,一呼百諾,輕易定人生死,然而在十五萬大軍麵前,他們連個螻蟻都算不上。
等等等,等的時間越長,情況對他越不利。
宸王真後悔冇早日下手奪位。
薑盈看著像是走火入魔的宸王,心頭一陣陣發涼,她此時已經無暇去想宸王到底能不能戰勝容蒼了,她想的是該如何自保。
倘若宸王最終結局是死,她和父親要被他拖累著一起去死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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