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帶著兩個侍女走路前往戰王府,隻是身上疼得厲害,難免走得有些慢。
待抵達王府,跟著熊嬤嬤去見王妃時,楚雲緋正帶著寶蟬等幾個侍女,在錦麟院收拾戰王衣物。
見到姍姍來遲的柳清溪,楚雲緋麵上浮現詫異:“柳醫女這是怎麼了?”
“路上出了點意外。”柳清溪深深吸了一口氣,低眉說道,“奴婢來晚了,請王妃見諒。”
“......無妨。”楚雲緋把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,慢半拍說道,“要不要先找個大夫給柳姑娘看看?”
柳清溪搖頭:“奴婢自己就是大夫,隻是摔了一跤,不防事。”
楚雲緋漫不經心地點頭,轉頭吩咐寶蟬,把收拾好的衣服和書籍拿到霜華院去,然後才道:“寶蟬已經把藥煎好給王爺服了下去,王爺昨晚冇怎麼睡好,這會兒剛睡下。”
柳清溪麵色微變:“奴婢還冇來,王妃怎麼能擅自給王爺服藥?”
“柳姑娘這話說得好笑。”楚雲緋眸心微細,眼底色澤寒涼,“若柳姑娘今天來不了了,王爺的藥就不喝了?”
柳清溪僵了僵,低頭道:“奴婢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還請柳姑娘認清自己的身份。”楚雲緋冷冷警告她,“你隻是一個醫女,奉貴妃之命而來,卻並不能代表貴妃發號施令。”
柳清溪聞言皺眉,雖神色狼狽,此時雙眼卻倨傲地看著楚雲緋。
“柳姑娘這是什麼眼神?”楚雲緋抬手攫住她的下顎,嘴角的笑意玩味而涼薄,“本王妃身份比你尊貴,抬手可以決定你的生死。你倨傲不恭,以下犯上,不知仗著誰的勢?”
柳清溪明顯不服氣:“奴婢是貴妃娘孃的人,代表的是貴妃娘孃的臉麵。”
“容蒼是貴妃娘孃的親生兒子,我是貴妃娘孃的兒媳。”楚雲緋幽幽開口,“柳姑孃的意思是,貴妃娘娘讓你對我這個戰王妃不敬?”
柳清溪一滯,臉色微白:“貴妃娘娘並冇有——”
“那就是你自作主張,不把本王妃放在眼裡?”楚雲緋眼神一冷,盯著柳清溪的目光冷得刺骨,“所以我還是想問,到底是誰給你撐的腰,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,竟敢在戰王府放肆?”
柳清溪臉色忽青忽白,終於低下頭,不甘不願地說道:“奴婢知罪。”
楚雲緋鬆開她的下巴,斂眸拂了拂袍袖:“你確實是奉命而來,但不該拿著貴妃娘孃的名頭作威作福。若不慎傳到禦史耳朵裡,他們在皇上麵前告貴妃一狀,你猜貴妃娘娘會不會繼續留著你?”
柳清溪臉色煞白,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點攥緊,緩緩跪了下來:“奴婢知罪,請王妃娘娘恕罪。”
“聽說柳太醫以前在家鄉桐州有過一個妻子。”楚雲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眼神帶著點睥睨,“不知那原配妻子現在怎麼樣了。”
柳清溪一怔,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她:“王妃說什麼?”
“柳姑娘還不知道?”楚雲緋淡淡一笑,慢條斯理地走到椅子前坐下,“你那好父親當年在桐州醫館學醫時,跟師父的女兒有過一段姻緣,他們是明媒正娶的結髮夫妻,你父親的一身醫術都是師父傾囊相授,冇想到入了皇城太醫院,柳太醫不但拋妻棄子,甚至暗中派人打壓他們一家,嚴禁他們上京城認親,這停妻再娶的罪名若是被人知道......”
“不可能!”柳清溪臉上血色儘褪,慌亂地搖頭,聲音充滿著不安,“不可能,這不是真的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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