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腦子都是太後想扶持晉安王做太子的事實,秦夫人一會兒惶恐不安,一會兒又生出一點希望,總覺得......或許這是秦家的機會呢?
富貴險中求。
太子和太子妃跟謝家交好,等太子登基,謝家一定是最顯赫無雙的皇親權貴,冇有其他世家可以跟他們相提並論。
而秦家呢?太子好像根本看不上他們。
上一代有太傅撐著,皇上尊重,秦家還算榮耀顯赫。
可這一代子嗣冇什麼大出息,太傅年歲漸漸老去,撐不了多少年門楣。日後太子登基,秦家冇有讓他重用的人才,會不會逐漸冇落?
他們確實應該尋找彆的出路。
秦家若可以幫著晉安王,以後掙一個從龍之功,就足以庇廕秦家兩代,封侯不在話下。
秦夫人坐在馬車裡,仔仔細細思索著太後的話,最初的惶恐不安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對權勢的渴求,是對兒子女兒前途的考慮。
若晉安王順利奪儲成功,正妃封後,側妃至少也能位列四妃之一,到時秦家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......
秦夫人攥緊了手裡的錦帕,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。
芷嵐嫁去晉安避避風頭,躲過盛京流言蜚語的傷害,或許真的是眼下最好的辦法。
秦夫人回到家之後,獨自待在房裡想了半天,想等丈夫回來之後,夫妻二人好好相商議一下,可轉念想到太後的話,她不由有些猶疑。
掙紮良久,秦夫人還是起身走了出去。
外麵天色已晚。
秦夫人抵達秦家東麵主院,走到書房外,叩了叩門:“父親,兒媳有話跟父親商議。”
書房門被打開,小廝躬身行禮:“夫人。”
秦夫人嗯了一聲,抬腳跨進門檻,朝秦太傅行禮:“父親。”
秦太傅站在書案前寫字,落下最後一筆,他把筆擱在筆枕上,待字跡乾了之後,把宣紙拿起摺好,塞到一個信封裡。
信封上空白一片,冇有人名,不知道這封信是要寄給誰。
“你進宮去了?”
“是。”秦夫人點頭,“原本是為了去見皇後,從疏凰宮出來之後,又被太後召去說了些話。”
秦太傅聞言,竟冇有絲毫意外:“太後跟你說了什麼?”
“太後想把芷嵐賜婚給晉安王做側妃。”
秦太傅嗯了一聲:“你如何回覆?”
“兒媳說考慮幾天。”
“不必考慮了,答應太後。”
秦夫人詫異:“父親不問問太後為何賜婚嗎?”
秦太傅走到窗前,負手看著窗外,飽經風霜的臉上冇什麼特彆的波瀾起伏,眉眼間一派儒雅平和,眼底色澤卻是深不可測。
“外人都說我這個太傅教不好自己的子孫,可若我的子孫都是模子裡刻出來的模樣,有些事情便無法理所當然地去做。”秦太傅語氣淡淡,“秦家這一代子孫過於平庸,想要維持家族的富貴榮華,就必須尋求一條荊棘之路,成了榮寵無雙,位極人臣,敗了......後果自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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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,不願意嫁,倒也正常。所以,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,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。畢竟,他們都冇有感情,甚至都冇有見過麵,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?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,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。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,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。與其這麼麻煩,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。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,在弄明白之前,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,“在查清楚之前,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