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了。”
“我見訊息一直冇有變動,太子殿下的冊立大典還是在五月二十?”
楚雲緋道:“這兩天事情太多,我正打算抽空邀你過府一聚。”
兩人抵達前廳坐下,楚雲緋命人給姬紫衣奉了茶,然後問道:“母親怎麼樣了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姬紫衣笑意溫和,“姑母回到琅琊城,祖父祖母一開始還有些拉不下臉,姑母賠了罪,認了錯,如今祖父祖母眼裡隻有姑母,其他兒女孫女都成了擺設。”
楚雲緋惆悵:“可憐天下父母心。母親年輕時做的決定確實傷了他們,若換做一般心腸硬些的,隻怕這輩子都不願意相認了。”
“表妹。”姬紫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,“我一直有些奇怪。”
楚雲緋詫異:“奇怪什麼?”
“你對琅琊城好像一點都不陌生,甚至絲毫擔心都冇有。”姬紫衣端著茶盞,眼底泛起深思,“你冇去過琅琊城,冇見過祖父母,不知道祖父母是什麼樣的脾氣,隻憑著我的幾麵之詞就認定姑母回去之後會得到原諒?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在騙你,或者有著其他什麼目的?”
楚雲緋淡笑:“你們能有什麼目的?”
“比如戰王手裡的兵權。”姬紫衣道,“姑母是你的母親,有她在手,我們就可以要求你做些什麼事,比如在戰王麵前吹吹枕邊風,給琅琊城爭取一些利益......利益可能是功名,可能是兵權,也可以野心勃勃,欲籌謀更大的身份,這些都是有可能的。”
楚雲緋垂眸注視著手裡的茶水,良久才道:“我以前做過一個離奇的夢,夢中我在琅琊城生活了七年,我跟著表兄學過醫術,學過武功和射箭,那場夢真實得就像切實發生過一樣,醒來之後,我不再如以前那般唯唯諾諾,而是敢以平等的身份麵對容蒼,麵對他給我的休書,麵對一切陰謀算計和刀光劍影。”
姬紫衣心頭微震。
一個離奇的夢?
這就是她性子大改的原因?
世間之事果然玄妙,一場夢就可以改變一個人,使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姬紫衣心情有些複雜:“所以表妹第一次見到我,就對我很信任?”
楚雲緋點頭。
“怪不得。”姬紫衣輕輕一笑,“既然如此,我寫給表妹的信,表妹應該不會懷疑。”
“不懷疑。”楚雲緋緩緩搖頭,“我覺得有個辦法可行。”
“什麼辦法?”
“近日南方可能會有水患的訊息傳來。”楚雲緋抬頭望向廳外,“每到夏季,南方雨水就很多,這個時候有水患是件很正常的事情,讓太子去治理水患,賑濟災民,比留在京城更為妥當。”
一來可以順理成章地避開所謂的“吉日”,二來也可以親自瞭解民情,為百姓做一些事情,攢攢功績,博一個賢德太子的名聲。
“表妹果然適合當皇後。”姬紫衣顯然明白她的意思,麵上露出佩服表情,“我也覺得這個方法妥當,不但能避開所謂‘吉日’,還能讓百姓知道太子賢德聖明,讓太子成為眾望所歸。”
武能馬上定乾坤,保家衛國,還心懷百姓,親自賑災治水。
這樣的太子誰能不愛,簡直就是天下百姓心裡最好的太子典範。
“既然表妹有了主意,其他的就交給我吧。”姬紫衣擱下茶盞,起身告辭,“若有摺子送來固然好,若冇有,我也會安排好此事,確保一定有賑災摺子呈到禦案前。”
夏季雨水多,水患幾乎年年有,隻是大小的問題。
若有出現澇災嚴重之地,太子自該往嚴重之地去,賑災糧食也該緊著災民嚴重的地方。
若今年澇災少,那證明百姓受苦的少,隻要把水災不太嚴重的地方往上報報,太子就有離京辦差的機會,總之躲過待京中的暴雨,穆帝心中自然會有些猜測,明白他的欽天監出問題了。
知道楚元緋心中亦有謀定,姬紫衣很快告辭:“太子不在家,我跟表妹長聊不太方便,就先告辭了。”
楚雲緋點頭:“表兄慢走。”
醉臥美人膝,醒掌天下權,這纔是男人該有的生活!趙洞庭穿越成皇,為這個小目標不斷奮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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