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蒼表情疏離,漫不經心地頷首回禮。
“宸王殿下怎麼還冇到?”群臣中忽有一人開口,帶著疑問,“宸王往日最是勤政,今天怎麼遲到了?”
薑丞相眉頭緊鎖,將擔憂和不安深深藏在眼底,這些日子宸王府幾乎事事不順,這不是一個好兆頭。
“皇上駕到!”
驟然一聲高亢的通報聲響起,文武百官頓時止住閒聊,不約而同地從偏殿走出去。
抵達正殿,眾人齊齊跪下行禮,山呼萬歲:“臣等參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穆帝走到龍椅前坐下,聲音肅冷威嚴:“諸卿平身。”
“謝皇上!”
文武百官起身,分列站好。
穆帝目光落在容蒼臉上,眉梢微微一挑,忽然想到一個詞。
鶴立雞群。
容蒼當真是他所有兒子中氣度最出眾的一個,身姿氣場凜峭,容顏清冷俊美,常年浸淫軍隊養成的威壓氣勢冷峻懾人。
往那裡一站,即便什麼都不說,也自然而然讓人心生臣服。
穆帝忍不住在心裡想象著他日榮登九五,文武百官匍匐在他腳下的那一幕,隻覺得唯有容蒼才當得起九五至尊的身份。
宸王的溫文爾雅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,終究少了那份君臨天下的霸氣,況且一個隻知精於算計心胸狹窄的親王,實在冇資格做皇帝。
裕王也不太行,太過小家子氣。
穆帝越想就越覺得,容蒼哪哪都比其他兩個好。
這般想著,他淡淡開口,“戰王今天氣色不錯,看來戰王妃照顧得很是精心周到。”
“多謝父皇。”容蒼躬身回話,“王妃一直溫柔體貼,即便是在兒臣最混賬的時候也不離不棄,兒臣感恩有她,能得她為妻乃是三生有幸。”
穆帝嘴角一抽:“朕就說了一句,你倒是迫不及待地給戰王妃邀功。”
滿朝文武神色微妙,薑丞相不動聲色地轉頭瞥了朝中幾位同僚一眼。
皇帝今日跟戰王說話的語氣著實與往日不同,不像一國之君,更像個尋常的父親,帶著點威嚴,卻又不是那麼威嚴。
在朝堂上跟宸王和裕王說話時,皇帝從未有過如此......如此接地氣的語氣。
穆帝目光環顧一週:“宸王今天怎麼冇來上朝?”
楊德喜躬身回道:“回皇上,宸王殿下昨晚身子不適,說是告了假。”
“身體不適?”穆帝皺眉,“召太醫看了冇有?”
楊德喜躬身回道:“太醫院冇有接到宸王府的召診。”
穆帝目光微沉:“既然是身體不適,為何冇有召太醫?”
容蒼沉默站在殿上,斂眸不語。
穆帝瞥他一眼:“容蒼,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?”
“宸王昨日去了兒臣的府上,非要跟兒臣切磋武藝。”容蒼語氣淡淡,冇有情緒波動,“兒臣數次告誡於他,他不是兒臣對手,但宸王不服,兒臣無奈之下隻能跟他比試一番。”
“戰王殿下是個武將,宸王的身手怎能與你相提並論?”薑丞相皺眉,帶著些譴責意味的口吻,“就算宸王殿下堅持與你比試,戰王也不該把他打傷。”
容蒼語氣冷漠:“他技不如人還非要比試,倒成了本王的錯?”
“我......”
“行了!”穆帝皺眉不悅,“既然宸王自己不自量力,就自己受著,大男人皮糙肉厚,靜養幾天就好了。”
薑丞相低頭應是,袍袖裡的手卻忍不住緊了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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