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著疑慮回家,郝今溪待在家裡惴惴不安了半天,連夜間睡覺都有些睡不安穩,總覺得郝家像是要大禍臨頭似的。
天邊烏雲密佈,一道閃電突然劃過,頃刻間照亮整片夜空。
郝今溪起身走到窗邊,望著外麵黑沉沉的夜,豆大的雨珠砸著窗欞,伴隨著狂風大作,吹得樹梢嘩嘩作響。
傾盆大雨轉瞬而下,讓她心頭忽然生出不祥的預感。
郝家不會出事吧?
......
東方出現魚肚白時,朝議已經開始。
“皇上,臣要彈劾禮部尚書郝大人!”
“郝尚書貪汙受賄,在春闈中公然收受考生‘孝敬’,總計獲得賄銀六萬餘兩,並利用職務之便,幫助四個考生得到了不屬於他們的名次,請皇上決斷。”
“皇上,臣冤枉!臣冤枉啊!”禮部尚書踉蹌著出列跪地,“臣冤枉,求皇上明察!”
彈劾的大臣乃是杜禦史,見狀跟著跪下,義正言辭地說道:“老臣若無證據,絕不會胡亂彈劾!有人親眼看到那四個考生跟郝尚書往來,且在考試前夕數次進出郝尚書的府邸,請皇上明察!”
“啟稟皇上。”吏部竇尚書站出來,手裡呈上一份名單,“臣可以作證,此次春闈確實有不公之處,這是幾位舞弊學子的名單,考試之前,他們也曾試圖賄賂微臣。”
穆帝坐在龍椅上,麵色沉怒:“春闈已經過去了三個月,為什麼到現在才說?”
杜禦史道:“回稟皇上,因為放榜之前,臣並不敢確定郝尚書會不會徇私舞弊,直到這個月放榜,臣才發現孝敬郝尚書的幾個學子皆在榜上,但他們幾個毫無學識,做出來的文章更是不堪入目!”
“皇上。”謝國舅站了出來,不卑不亢地開口,“落榜的學子之中有人認識這四個人,他們抱怨科考不公,稱有錢孝敬主考官纔有機會入朝為皇上效力。臣原本並不相信他們的話,皇上治理之下,國家清明,社稷安穩,不該出現如此蛀蟲纔是。”
穆帝皺眉:“國舅也有所耳聞?”
“不是有所耳聞,而是有學子憤憤不平,臣必須儘快調查此事,才能為春闈挽回口碑。”謝國舅躬身說道,“臣暗中把考試落榜並舉報學子行賄的幾個考生留在了國子監,對他們的學識和人品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,並調查他們所言是否屬實。經過半個月的證據收集,這幾個落榜學子所言非虛,禮部尚書確實利用職權,收了部分考生不少好處。”
穆帝冷道:“那幾個考生現在何處?”
“他們暫時住在國子監的公齋裡。”
“郝尚書。”穆帝語調平靜而威嚴,“你還要為自己辯解嗎?是否需要把那幾位學子都帶上來作證?”
“皇上!”禮部尚書臉色煞白,“臣該死!臣罪該萬死!臣也是無奈——”
“無奈?”穆帝不怒反笑,“有人拿刀逼著你收銀子?”
“這幾個學子......”郝尚書不安地伏跪於地,“他們......他們是顧家安排來的人......”
“簡直放肆!”穆帝驀地一拍龍案,麵色鐵青震怒,“身為朝廷命官,竟敢跟世傢俬相授受,甚至買賣官爵,你簡直膽大包天!”
“臣知罪!臣該死!”禮部尚書砰砰磕頭,“求皇上饒命!求皇上饒命!”
“即日起,剝去郝青山禮部尚書一職,念在往日忠心,免去其他責罰,逐出京城,子孫三代不得入仕!”
穆帝冷冷說完,“科舉中舞弊的考生,每人杖責二十,此生不得參加科舉!退朝!”
群臣跪下:“恭送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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