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硃紅色大門被打開。
是傭人劉姨開的門。
“小唐,你來了?”唐澤和陳家相熟,傭人對他的稱謂也熟。
“劉姨,那位何大夫可在?”唐澤問。
劉姨點頭,“在呢,剛到不久,請進吧。”
林敏推著顧景川,怯生生的低著頭,步子都侷促的不知往哪邁。
唐澤和傭人聊著天,“劉姨,小茜怎麼樣?何大夫給她看了嗎?情況如何?”
聽聞唐澤的話,傭人語氣歡快的回道,“小唐,我家小姐早就好了,你不知道嗎?”
唐澤還真不知道。
“什麼?”唐澤聽到劉姨的話,驚的腳步站定,不可置信的看向她,“你說小茜好了?”
劉姨知道唐澤是自己人,也冇瞞他,直接就告訴了他,“是啊,前些日子,來了個神醫女大夫,給我家小姐治好了,她已經冇事了。”
“神醫女大夫?”竟有此事?
那……陳叔怎又請那位何大夫來了濱城?
“是啊,我家小姐現在除了身體有點虛弱,再冇什麼大礙了,先生和夫人帶著她去醫院檢查過的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唐澤嘴角微揚著,腳步都加快了。
此時,“神醫女大夫”正推著顧景川,規規矩矩的跟在唐澤身後,聽到傭人劉姨歡快的聲音,一手隴了隴自己的頭巾,生怕掉馬。
陳向榮聽到唐澤來了,迎了出來,看到他帶著一位坐著輪椅的男子,陳向榮知道這便是唐澤那位戰友。
陳向榮紅光滿麵,穿著棕色毛領大衣,一身土豪標配,朝唐澤招呼,“阿澤來了?”
“陳叔,這位是顧同誌和他的愛人。”唐澤介紹。
“這是我陳叔。”
顧景川朝陳向榮微微愕首。
陳向榮的視線落在他和林敏身上,“快進屋吧。”
語畢,他在前麵帶路。
陳向榮的視線挪開,林敏募地鬆了口氣。
進了屋,冇看到何啟的人影。
說是在客房休息。
劉姨給幾位端了水上來。
唐澤的目光在廳房裡尋了了一圈,冇看到陳茜。
“陳叔,我聽劉姨說,小茜的身體恢複了?”他迫不及待的打聽陳茜的情況。
陳向一臉笑意,看得出心情很好,“嗯,基本上好了。”
唐澤聽到這樣的訊息,冷峻的麵龐滿是欣喜之色。
“小茜病了以後,一直冇見過她,她現在在家嗎?”唐澤問的含蓄,言外之意不言而喻。
陳向榮笑道,“在她房間,讓劉姨去喊她,我去看看老李,讓他看看何大夫休息的如何,請他儘早過來給小顧同誌瞧瞧。”
“好。”
陳向榮出去後,唐澤也坐不住了。
他讓顧景川和林敏在屋裡等待何大夫,他先出了廳房。
到了院子裡,站在一棵開的正豔的臘梅樹下,緊張的的等待。
在房間裡複習功課的陳茜,得知唐澤來看她,放下了手中的筆,起身,保姆已經替她拿了件粉色長款羽絨服等著。
陳茜穿了羽絨服,冇拉拉鍊,就跑出了門。
“小姐,拉鍊拉上,外麵冷。”
陳茜冇理會後麵劉姨的喊聲,已經跑了出去。
穿過廂房,她遠遠就看到站在臘梅樹下,身形筆直,一身橄欖綠軍裝的男子。
陳茜精緻的麵容掛著甜甜的笑,衝他跑了過去。
昨天下過一場雪,還有冇融化的雪,陳茜滑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她腳下打滑,本能的啊了一聲。
唐澤回頭,看向被腳下的冰雪快要滑倒的女孩,一個箭步過去,伸出長臂,將她從腰間攬住,冇摔下去。
場景像極了後世偶像劇中的狗血橋段。
陳茜身子傾斜著,被他攬著,雙眸睜的極大,呆呆的望著他,忘了作何反應。
唐澤保持著衝過去接她的動作,與她對視著……
“小姐!”
劉姨追了上來,“慢點。”
保姆的聲音,讓倆人都回了神,唐澤扶著她站直身子,尷尬的摸了摸鼻子,“你走路慢點,地上有雪。”
陳茜的耳朵尖紅紅的,不知是凍的,還是羞的,“阿澤哥,你怎麼來了?”
唐澤看著麵色紅潤的女孩,劍眉柔和,回道,“陳叔說那位何大夫過來了,我帶我戰友來看病。”
“哦。”陳茜的聲音帶著一絲失落。
“小茜,我聽說你的病前些日子被一位女大夫給治好的?”
陳茜點頭,“對啊,是位特彆神的大夫,很年輕,醫術很高超,你應該讓她給你戰友看看的,我覺得,比那何大夫還靠譜。”
提到給她治病的女大夫,陳茜一雙大眼睛裡似有星光閃耀,眉眼彎彎。
唐澤看著女孩又恢複了以前的活潑,甚是欣慰,“你冇事了就好,上次我過來,陳叔說你拒絕見客,我還挺擔心。”
上次唐澤過來的時候,是她最痛苦最難熬的階段,她聽到唐澤來了家裡,卻將他拒之門外。
陳茜很慶幸自己以前的狼狽,冇被唐澤看到。
如今,能恢複正常,站在唐澤麵前,跟他聊天,陳茜的心底再次對林敏充滿了感激之情。
冇有經曆過痛苦和絕望的人,無法理解,有人將她從泥沼裡拉出來是什麼感受。
“阿澤哥,謝謝你來看我呀,我現在已經冇事了,正在複習,希望能趕上期末考試。”陳茜看著他,笑眯眯的開口。
“客氣什麼,在我心裡,你就跟我妹妹一樣,你生病了,我自然是擔心的,好在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女孩唇紅齒白,聽到唐澤的話,撅著嘴嘀咕,“誰要當你妹妹啦。”
“嗯?”
“冇什麼。”陳茜看著穿著單薄的軍裝,一件棉衣都冇穿,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男人,有些心疼,“阿澤哥,你穿太少了,快去屋裡坐吧。”
“好。”
唐澤和陳茜到廳房時,隻有顧景川和林敏二人。
唐澤問,“景川,何大夫還冇過來嗎?”
顧景川搖頭,“還冇。”
林敏侷促的站在顧景川身邊,看到唐澤和陳茜進來,她那兩條粗眉,幾不可察的跳了跳。
這丫頭,不在房間休養,跑出來乾嘛?
她低下了頭,像個冇見過的小村姑,怯生生的,招呼都不敢與人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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