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紅軍,你聽冇聽過一句話?”王躍進見劉紅軍凡爾賽的樣子,有些不舒服,想要刺激他一下,於是開口說道。
“什麼話?”
“子孫若如我,留錢做什麼,賢而多財,則損其誌;子孫不如我,留錢做什麼,愚而多財,益增其過。”
“我知道,這是林則徐說的。”劉紅軍點頭道。
“所以啊!你給孩子留這麼多房子有什麼用?”王躍進揶揄道。
“嗬嗬,你聽冇聽過一句話?”劉紅軍笑嗬嗬反問道。
“什麼話?”
“官字兩個口。
當官的話,你也敢信!”劉紅軍不屑的說道。
“這可是林則徐說的話,民族英雄!”
“民族英雄的話,就全對啊?
照你這麼說,你賺的錢,留下足夠生活的,其他的乾脆都捐給國家算了!”
“憑什麼?我辛辛苦苦賺的錢,憑什麼全都捐給國家?”王躍進像被踩到尾巴一樣,一下子蹦了起來。
“嗬嗬,民族英雄林則徐說的:子孫若如我,留錢做什麼,賢而多財,則損其誌;子孫不如我,留錢做什麼,愚而多財,益增其過。
所以啊!
你要遵照民族英雄的話,把錢都捐了,免得將來變成兒孫的災禍。”劉紅軍揶揄的笑道。
“你·······”王躍進愣住了,指著劉紅軍說不出話來。
原本想要調侃劉紅軍的,結果被劉紅軍給反調侃了。
“嗬嗬,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,冇有那些大佬的思想境界,就不要想著去學習人家大佬的做法。
每個人有每一個人活法,冇必須非得去按照大佬的話去活。
那樣,還是你自己的生活嗎?
還有啊!
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,咱們的日子,就是種地賺錢,娶媳婦,生娃,賺錢把娃養大,娃種地賺錢,給娃娶媳婦,如此往複。
這就是日子,日複一日,年複一年!”劉紅軍抱著孩子躺在躺椅上,笑嗬嗬的說道。
“那你還在四九城買房子?”
“我就是不想我的孩子,繼續過種地賺錢,賺錢娶媳婦,娶媳婦生娃,娃種地,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,我纔給他在四九城買房子。
有了房子,最起碼他長大了,能夠多一種選擇。”劉紅軍繼續笑嗬嗬的說道。
這些話,二十剛出頭的王躍進還不太能理解,不過本能的感覺有些道理。
這些都是劉紅軍後世六十年的人生感悟。
兒孫自有兒孫福,這句話冇有毛病。
兒女的日子過得好壞,還得是看他自己的本事,但是做父母的,為兒女提供一套可以落腳的房屋,也是當父母的責任。
責任不等於義務,當父母的冇有義務必須為兒女提供住房,這隻是當父母的責任。
有條件的可以提供,實在冇有條件,那也冇有辦法,所以說,責任不等於義務。
劉紅軍有這個條件,自然要為孩子們準備好房子,這樣,可以免去孩子們的後顧之憂,讓他們可以更加輕鬆的去奮鬥自己的事業。
這些人生感悟不一定對,但卻是,每個當父母的最真實的想法。兩個人閒扯了一會,王躍進才又說起正事來。
“紅軍,上次我拿走的林蛙油,還有林蛙乾,把賬給你結一下。”王躍進說著拍了拍自己的挎包。
“好!”劉紅軍說完,站起來,抱著閨女走進院裡。
算賬,自然不能在外麵。
劉紅軍進了院子,把孩子交給楊秋雁,帶著王躍進來到堂屋。
“紅軍,這是那些林蛙油和林蛙乾的錢,你數數。”王躍進也很乾脆,坐下之後,直接把錢拿出來,放到八仙桌上。
重量,價格什麼的,早就談好了,隻是當時王躍進手裡錢不夠,所以,冇有結賬。
這次回來,直接把錢給劉紅軍送過來。
“一共是一萬四千五百塊錢,你自己數一下。”王躍進把錢推給劉紅軍。
全都是嶄新的大團結,整整十四遝,每遝一千塊錢,另外還有五十張散錢。
劉紅軍也冇有客氣,直接拿過錢,點了一遍。
“冇錯,數目正好!”劉紅軍笑著點點頭。
“紅軍,這都九月份了,你今年還去不去抓林蛙?
這林蛙油和林蛙乾非常受歡迎,到了四九城,直接被幾個大飯店給包圓了。
人家還說,以後再有,再給送給去,這種質量的,有多少要多少!”王躍進道。
“過幾天吧!
村裡馬上要組織秋獵,趕在秋收之前,把屯子附近的野牲口驅趕一下,免得野牲口下來禍禍莊稼。”劉紅軍想了想說道。
“秋獵啊!到時候,我也去湊湊熱鬨。”王躍進有些憧憬的說道。
來過東北的人,怎麼能不對打獵感興趣?
尤其是男人,有幾個不對打獵感興趣的?
即便是原本不感興趣,但是因為各個屯子的規定,也會對打獵充滿了好奇。
有句話叫做,越禁止的東西,越吸引人。
“可以啊!
你可以和錢勝利申請,你現在也算是榆樹屯的人了,可以參加秋獵。”劉紅軍笑道。
原本王躍進是知青,按照屯子裡的規定,不允許知青進山打獵,更不允許村裡的獵人帶著知青進山打獵。
當然了,也不是絕對不能打獵,隻是不能進山,知青們在屯子附近下個套子、下個夾子還是可以的。
前文說過,不允許知青進山主要是擔心他們發生危險。
彆看劉紅軍進山,好像串門一樣,打獵好像在家裡的菜園子裡摘菜,就認為進山打獵不危險。
實際上,山裡的危險無處不在,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把小命丟在山裡。
光看看太平溝公社十八個屯子,每個屯子都十多個寡婦,就知道進山打獵有多麼危險。
基本上,太平溝公社每年都有獵人死在深山裡,不是被熊瞎子撓了,就是被野豬拱了,再不就是遇到了豹子、野狼之類的野牲口。
又聊了一會,正好有人過來看病,王躍進順勢告辭離開。
“你是胡家窩棚的吧?”劉紅軍看著來看病的人很麵熟,試探的問道。
“是啊!我是胡家窩棚的,咱倆也算是同學,我比你高一屆。”對方笑著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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