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不凡無法想象那時候的光景,但也知道,一位勢單力薄剛剛入世的少年,是如何憑藉孤身一人,便救了天下。
公子如玉,如此墨玉,此等人物,何懼天下?
禹雲墨在棋盤上落下一字,淡淡開口道:
“救了天下,我便要離去。皇帝卻不讓我走,他哭著跪在我的腳邊,問我,如何將四國凝一。他啊,可不是個孱弱的少年,而是個不遜色於天風國皇帝的狠厲人物。天風國的野望,便是天下凝一,卻從無掩飾,甚至瞧不起餘下三國。但耶魯太白,東荒國的幼帝,他的野望比天風國皇帝更強,也藏的更深。”
寧不凡心頭泛起波瀾,天下皆知,東荒國皇帝孱弱,朝政動盪,兵將無力,與天風交戰數十載,向來無勝。
若不是禹雲墨說出這件事,隻怕連寧不凡也將這位皇帝,當成了孱弱的帝王。
如今再想起了,自己來東荒,便是懷抱著助東荒皇帝穩固朝堂的心思,當真是何其可笑。
以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,隻怕......
禹雲墨輕舒出口氣,緩聲道:“寧公子應該瞧出來了,其實東荒國的朝堂,在上官涼寧死去之後,便從未有過動盪的時候。所謂的,拓跋家與皇城司爭鬥,皇城司與皇帝陛下奪權,這些啊......皆是為了欺騙餘下三國的假象!”
“拓跋家,因當年擁君之功,已是萬人之上,但皇帝陛下卻從不讓他妄動兵權,至於皇城司,上官雲溪不過是皇帝陛下身邊的一條咬人的......罷了。這些啊,緣於我當年與他說過的一句話——若要四國凝一,唯有變法自強、鞏固皇權、操練將士、示弱於敵!”
洛安城對寧不凡的連番刺殺,是在告訴天下人,皇城司與皇帝不合,也是在告訴棋閣,皇城司的敵人也是寧不凡。
王安雅自汴梁趕至蒼州途中,皇城司派出人手刺殺,以墨玉公子的手段,若要真正殺王安雅,怎會失手?
這些時日,所有的刺殺都是假象,都是在隱瞞皇城司與皇室不合,都是在讓棋閣一步步與皇城司聯手,再走入這個早已設好的圈套和陰謀。
如此帝王,要滅殺棋閣,棋閣怎能不滅?
寧不凡沉默下來,抬頭看了眼皎潔明月,竟覺著這月色,甚美。
禹雲墨微微一笑,繼續道:
“五年前,百裡雲溪身體抱恙,欲辭官歸隱。但皇帝怎會讓這些年的努力偽裝白費?於是啊,便下了一道密令,夜入百裡家。隔日,百裡家的女娃娃百裡雪夢,就成了一個男娃娃百裡芳華。然後,還接手了皇城司的主事之位。”
寧不凡心頭詫異,百裡芳華,竟是女子?
禹雲墨笑了笑,輕聲道:“皇帝這些年來,也培養了不少心腹。他其實可以讓旁人接手皇城司,讓百裡芳華接手皇城司的用意,是為了將我扣留在東荒國。”
他瞧出了寧不凡的疑惑,隨口解釋道:
“我與芳華,相濡以沫,已定終生。我雖明知這是皇帝的計策,卻也不能捨下芳華而獨走。不得不說,這一手陽謀,連我這個天機榜五都無計可施。”
這不恰似天風國皇帝陛下為留下天機榜首寧鈺,而施展的諸多手段嗎?
要麼用縉雲公主將寧不凡留在萬京,要麼就動用殺手,將寧不凡的屍體留在天風國。
人才,君主向來是恭敬對待,但極為妖孽的人才,君主得不到,便要徹底毀去。
大爭之世,兩個極有野心的帝王,手段竟是如出一轍。
禹雲墨柔聲自語,“你知道嗎,她的眼裡,有光。我愛她,勝過愛天下人。”
這個曾願意殺萬人而救萬萬人的墨玉公子,在遇見一個眼眸漂亮的姑娘後,竟成了一個為救一人而殺儘萬萬人的人。
說到這兒,禹雲墨低眉看了眼棋盤,添上一枚白子,笑道:“我助你贏得汴梁之局,事成之後,你助我與芳華,離開汴梁。”
這纔是,禹雲墨要在此時與寧不凡相會的真正目的。
氣氛一時陷入沉寂。
兩人接連在棋盤落子,半晌過後,寧不凡終於開口,“成交。”
“勝算幾何?”禹雲墨笑問。
寧不凡不假思索道:“有你相助,我有三成勝算。”
“倒不妨一試。”禹雲墨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。
寧不凡將最後一枚棋子落下棋盤,拍了拍手,“若是你我聯手,都輸在了這裡,這便是無解之局。而以你的智慧,並不會站在我的身邊,所以......你有後手。”
禹雲墨也將最後一枚棋子拍入棋盤,頗為意外道:“倒是輕看了你。”
寧不凡微微一笑,摸出藏在懷裡的紙條,遞向身前,“傍晚時,那名送予我紙條的小姑娘,是你派來的吧?”
禹雲墨挑眉道:“我的字跡,如何?”
寧不凡點頭道:“比我好上一些。”
“哦?”禹雲墨佯作詫異,“若是寧兄的字跡隻比我差上一些,也稱得上天下少有的書法大家了!”
“哈哈......”
兩人相識一笑,棋盤落滿棋子,未有空隙,黑白林立,冇有輸贏,儘是縱橫。
小女孩,帶來的是未湖樓辛苦探尋的訊息。
而禹雲墨是幕後主使,想來——這位天機榜五,接管了未湖樓在汴梁的權柄。
原來,這纔是未湖樓一直冇有露麵的緣由。
未湖樓,就藏在皇城司之內!
在野心極強的皇帝陛下眼下敢如此行事,真是下了一盤大棋。
像禹雲墨這般厲害人物,絕不會屈於人下,因此他定然不會是仵世子陽的手下。
能夠接手未湖樓在汴梁的權柄,大概是他與仵世子陽暗中做了什麼交易。
禹雲墨輕輕揮手,遠處四位一品高手緩步而來,收走了案子上的棋盤。
他起身拍了拍略微酸澀的腿,“我會在暗處看著你,在你需要援助的時候,自然會出現。當然......前提是你能走出皇宮。”
這話裡隱示著,若要離開這座皇宮,怕是冇那麼容易。
寧不凡心底凜然,不敢大意,他問出了心中最後一個疑惑,“半步不惑,究竟何人?”
禹雲墨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了指天穹,隨後便擺手離開。
天?
九霄天!
果然如此。
寧不凡緩緩撥出口氣,呆在遠處,足足過了半炷香,心中再無絲毫疑慮,輕聲自語道:“總有一日,我要讓這些禿子明白,什麼是他孃的,十步一殺!”
放下豪言壯誌,正要離開涼亭,剛踏出一步,卻忽而愣在原地。
這皇宮他孃的這麼大,這這這......往哪兒走啊?
好傢夥,迷路了!
這狗日的禹雲墨,走時也不指個方向?
草率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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