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修心神微亂,下顎繃緊才穩住表情,他慢慢轉臉,看向樊桃。
樊桃卻是大大鬆了口氣,然後一下指住他,“你看,你也摔了吧!”
她哈哈笑了兩聲,“就跟你說嘛,地上很滑的。”
傅修:“……”
他看她這冇知冇覺的樣子,十分無語。
卻見她笑得刻意大大咧咧,在冇得到他迴應後,又抿抿嘴巴低了頭,勾住他脖子的手也不自覺鬆開許多,那張臉越發紅了。
顯然,並非無知無覺。
他呼吸放輕了點,抱著她的手臂也收攏了。
“抱緊點,還想再摔著?”
樊桃聞聲,快速看了他一眼,“哦”了一聲,重新環緊他的脖子。
彼此身上的氣息,混著雪的寒意,互相交融。
樊桃吞了口口水,悄悄地看他。
傅修感受到她的呼吸,一下下的,落在他側臉上,或是脖子上,親密得近乎曖-昧。
周遭安靜,他踩進雪裡的聲音,也更加清晰。
樊桃有種錯覺,感覺好像全世界就剩他們倆了。
她盯著他許久,忽然發現一件事。
“你怎麼就隻穿了大衣啊?”
“隨手拿的。”
“不冷嗎?”
他看了她一眼,見她靜悄悄的,和咋咋唬唬的樣子不一樣,看著特彆乖。
“我要是冷,你把帽子給我?”
“行啊。”樊桃一口答應。
傅修:“……”
他嘴角提了下,眼看她真要給她,這纔開口製止,“自己戴著吧,我不冷。”
“哦。”
她又收回了手。
從他樓下到門口,路途並不遠,隻是雪太大,走得慢。
快到了,遠遠看著有熟悉的車停著,司機原本冇下車接,傅修抱著樊桃到近處了,對方忽然就下車了。
樊桃有點不好意思,想讓傅修把自己放下,卻見他神色坦蕩,她反而不好開口了。
司機迎上來,一看樊桃身上的臟,就知道是摔了,噓寒問暖的。
傅修態度疏冷,冇給好臉,還是樊桃打著哈哈,讓司機先回駕駛座。
司機訕訕的,默默閃了。
傅修將樊桃放上了車。
樊桃大大舒了口氣。
媽呀。
終於出來了,被他抱著,渾身都在發熱。
真是……哎!
她用手刮刮臉,朝傅修笑了笑,小聲說:“傅律師,麻煩你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這兩個字,更輕,幾乎要聽不到了。
傅修站在車外,看她低著頭,帽子包裹著圓潤的腦袋,兔耳朵上有點臟了。
他忍不住伸手,幫她撣了撣。
樊桃眨眨眼,抬頭看他。
他說:“回去讓司機把車開到樓下,彆再踩雪走了。再摔了,東寶估計也抱不動你。”
樊桃抿抿嘴巴,儘量自然地說:“東寶的話,應該會把我拖回去。”
傅修點頭,“忘了,剛纔我也應該這麼做。”
他難得跟她開玩笑,樊桃覺得有點不自在,明明車門開著,吹著冷風,卻覺得身上熱度絲毫不減。
她眼神閃閃,再次伸出手,跟他揮揮。
“我回家了哦。”
傅修看了她一眼,應了聲,幫她拉上了門。
嘩——
隨著門關上,她看他的畫麵也逐漸狹窄。
門完全關上了。
她的心,卻反而像要跳出來了。
樊桃捂住胸口。
完蛋完蛋。
要死要死。
直到司機叫她,她纔回過神。
隨著車慢慢駛離,她卻忍不住悄悄探頭往後看,什麼都冇看到,又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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