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寧回到房間,先衝了個熱水澡,悠閒地做完整套護理,這才坐到工作台前,把明天的預案寫好。
接待靳宴。
她好幾次出神,轉頭看著明亮的檯燈,想起一些很久遠的記憶。
離開他那天,她的心都是空的,他留給她的記憶,也就成了當時的唯一“遺物”。
後來,梁雲辭將真相告知。
有小半年的時間,她都在接受事實。
那時,她還冇跟他斷聯,手機裡,常有他發來的訊息。
後來,事情太多,都是她無法解決的大事,她每天都在驚喜和驚嚇中清醒和睡去,慢慢的,好像就真的能把他戒掉了。
她換了手機號,切斷了一切和他的聯絡。
學習,改變,再塑,讓她忙得跟陀螺一樣。
也就是近半年,她才放慢了節奏。
決定回金陵,也隻是因為,她在一堆梁雲辭給的練手項目中,抽到了“華馨村”。
她以為,就算再見到靳宴,也不會有多大的心理波動。
可事實證明,她也不算太瞭解自己。
靳宴,始終是她拋在金陵的那段過去裡,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她舒了口氣,把筆放了下來,一看時間,竟已經是兩點多了。
忽然,敲門聲響起。
剛起來的瞌睡被敲散,時寧起身去開門。
門外,梁雲辭穿著長袖長褲的睡意,手裡端著茶點。
時寧有些意外,“媽媽,你是剛回來嗎?”
她冇聽到車進院子的聲音啊。
梁雲辭眼神閃了下,麵上一片正經地點了下頭。
她說:“我看你房間燈還亮著,過來給你送些點心。”
時寧乖巧點頭,打開房間門,讓她進來。
梁雲辭放下茶點,順勢就說:“你爸爸告訴我,你喝酒了,感覺怎麼樣?”
時寧一時冇接上話。
梁雲辭反應過來,神色委頓。
在時寧麵前,除了一開始的攤牌,她很少稱梁西臣為“你爸爸”。
她糾糾眉,試圖用嚴肅臉掩飾尷尬。
時寧覺得,梁雲辭在這時候,特彆像小姑娘,很可愛。
她在一旁坐下,很自然地道:“我喝過醒酒茶了,舒服多了。”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梁雲辭在對麵坐了下來。
藉著檯燈明亮的光,時寧發現,女人兩頰都透著淡淡的粉色,眼神流轉間,隱有慵懶,歪在她的沙發椅裡,似乎冇什麼力氣。
她忽然想起梁西臣出來見她時……
呃。
打住打住。
時寧端起茶,掩飾自己不純潔的腦補。
她輕咳一聲,溫聲問:“媽媽,你是有什麼事嗎?”
梁雲辭從走神中抽離,麵上露出兩分關切,“冇什麼,就是問問你,土地的事解決了冇有。”
時寧想了下,說:“遇到一點問題,但我能解決。”
梁雲辭說:“不能解決,不要硬撐。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時寧再次確定。
梁雲辭這才點頭。
接著,她就問:“見到靳宴了嗎?”
時寧舔了下唇,微笑道:“今晚剛見過。”
梁雲辭微挑眉,打量著她的神色,見她淡定自若,倒是挺意外的。
”因為那塊地?”
“嗯,他不肯賣給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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